犀角

杂食佛系老年写手

【韩张】相见欢

帝后AU,半架空,狗血,题文无关,慎入。


昨天因为登基七周年的庆典忙了一天,今天弹劾皇后张新杰的奏折又不要钱似的堆了满桌。

韩文清有些头大,却还是秉着在其位谋其政的责任心随便拎了一本出来翻阅。这次的内容和说了好几年的皇后把持朝政独断专权、皇后母家势大包藏祸心、皇后结党营私意图不轨都不一样,而是说皇后勾结微草里通外国,还列出了何时何地何人发现了双方人员交接,只是不敢截获信件打草惊蛇。

说得像真的一样。

韩文清心里不屑,手上却把那本折子单独收好才拿起下一本。看着看着便有些出神,想起自己当年娶了张新杰做太子妃,除了稳固地位,,其实也不无私心。婚后生活也和睦,况且张新杰比他想象中还要好,滴水不漏的作风和灵活的头脑都为他添了许多助力。

婚后的第二年,韩文清坐上了整个霸图至高的皇位,张新杰也升级为皇后,后宫里也被大臣们塞进了许多如花似玉的姑娘,作绵延子嗣用。

只是皇上和皇后都不甚在意妃嫔们的存在,韩文清不喜欢那些娇弱黏人的美人,偶尔临幸一个做做样子;张新杰则只是单纯把她们纳入自己的管辖范围,和宫里干活拿钱的宫人并无区别。

皇后除了管理后宫,更重要的是辅佐皇上,张新杰和韩文清的性格相得益彰,最初大臣们都对他称赞有加。但是,好像是从那次治水拨粮裁了很多人之后,针对张新杰的声讨越来越多了。韩文清知道张新杰的很多决定动摇了那些老家伙们的根基和利益,但是张新杰的决定基本都是推敲好之后拿来给韩文清拍板,并无越矩之处。

前朝后宫对张新杰的质疑塞满了韩文清的耳朵,皇帝陛下不堪其扰,可当事人不以为意,仍是按部就班每天忙于自己的安排,并不因此对韩文清多说一句话。韩文清看着那些言之凿凿的批判,不由得心头火起。

叫来一个太监问皇后最近的动向,那人结结巴巴地添油加醋描述一番皇后殿下和微草使者暗地里联系的情形,听得韩文清脸色越发骇人,摆手让那个小太监走了。

韩文清从不理会后宫那些女人的勾心斗角,便也根本不知道刚刚畏畏缩缩的小太监出了门就兴冲冲去给后宫的主子报信儿去了。

坐在案前皱着眉苦苦沉思的韩文清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差人去把张新杰叫来。

“你最近和微草在搞什么?”

张新杰后脚还没进门,就收到了韩文清的质问以及话语中裹挟的怒气。揣了一肚子怒气的皇帝陛下掏出那本被来来回回翻了几遍的奏折,甩到了刚刚站定的张新杰怀里。

“你自己看!”

就算张新杰是个冲淡如水的性子,被这样不由分说地粗暴对待心里也难免不快。但他还是逐字逐句看完了那本折子,并试图和炸毛的韩文清解释这件事:“我最近确实和微草有往来,不过和这折子上说得南辕北辙。我要是真的里通外国,岂会给他们留下话柄。”

然而张新杰毫不谦逊甚至可以说嚣张的态度让韩文清更加恼火,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张新杰总是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拿出一副恃宠而骄的态度敷衍他,于是他追问:

“那你还能和王杰希谈什么?我记得你俩很早就认识了,难不成他现在还不立后就是在等你?”

“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怒火中烧的韩文清一掌拍在桌上,吓得等在门口伺候的太监腿一软跪倒在地。

张新杰捏着奏折的指尖有些泛白,但维持着一线冷静陈述:“我和王杰希没有那种关系。”

可是这句话于暴怒的皇帝并无任何说服力,只感受到了威严被挑衅的韩文清反手把一摞折子扔到了张新杰脚边:“好好看看他们都是怎么说你的!”

风暴中心的张新杰却不愿意再平白承受这样的怀疑或者说侮辱,他扔下了手里的奏折,转身欲走,却听到韩文清的训斥:“张新杰,你太不听话了!”

张新杰不加理会,只迫切地想逃离这个地方。只是韩文清的声音追着他,告诉他:“我不想见到你了,你给我搬到离中宫最远的宫殿里去!”


皇上和皇后本是一同住在中央的寝宫,周围高手如云,戒备极严,保护着国家的政治核心。张新杰同韩文清置气,当即就收拾了床褥带了两个随侍的宫人“听话”地寻了位置偏僻的宫殿住下。宋奇英看着张新杰面色不快,不敢多问,也收拾了行李跟着张新杰搬了过去。

“你怎么也搬来了?"

“我是您的学生,自然跟着您住。”

宋奇英是韩文清姐姐的独子,长公主不幸病逝后就被接进了宫里抚养。虽然是韩文清的外甥,却更喜欢张新杰,张新杰见他聪明,便把宋奇英带在身边教导,于是有了一层师徒关系。

“那就要委屈你几天了。”张新杰本没打算常住这边,只想着过几天两个人都冷静下来摊开谈谈,他虽然生气韩文清恶意揣测自己,却也知道多半是有人从中挑唆所致,他终归是相信韩文清的。


那边的皇帝陛下发了一通火气,吓坏了数名宫人,晚上回到寝殿见隔壁的张新杰真的搬走了,心里又开始过意不去,知道自己气头上话说得太过,怕是惹了那个人伤心。

半梦半醒睡了一夜,心不在焉下了早朝,派人过去皇后那边打探情况,得知对方还是和平时一样的安排,略略放宽了心,庆幸自己没把人气坏。

可是一向威震四方的皇帝陛下学不会拉下脸面去跟老婆道歉,只能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苦苦思索。一旁的大太监看不下去,提议道:“陛下,您可以准备点皇后殿下喜欢的玩意儿差人送去,殿下冰雪聪明,到时候自然知道您的心意。”

韩文清想了想,认为可行,只是张新杰喜欢的东西……

“他说过想去江南看看,我这就写信给叶修计划一下去他那边出游。”

大太监笑盈盈地看着韩文清,想着自己这次应当是立功了,却被韩文清拍了拍脑袋:“想什么呢?赶紧磨墨!”


送出信后韩文清得空便计划着出行事宜,国内的事可以交给宋奇英看着,在张新杰身边跟了三年,总归不会出大岔子,何况这些年提拔的人才也都不是吃素的,大可放心;叶修那边更不会有问题,两个人多年的交情不说,兴欣建国的时候他和新杰可是赞助过人力物力的。

只是江南气候湿润,口味也偏甜,不知道张新杰会不会习惯。其实带个厨子也不是不行,还是到时候再问问新杰吧,他一向也不喜欢铺张。


三天一晃而过,韩文清计算着再有两天应该就能收到回信了,到时候和张新杰重归于好不说,感情或许能更进一步,不由得心情极佳。想着一会儿派去打探张新杰情况的人回来,都顺手赏点小玩意儿。

下了早朝回宫的皇帝陛下刚要更衣,却被宋奇英闯进门来,少年神色慌张道:“舅舅,老师他……他不太好。”

韩文清的靴子脱到一半又直接穿好,扯了外袍叫宋奇英:“边走边说!”

“我今天上了早课回来去看老师,门口的婢女却告诉我老师从昨晚熄灯后一直睡到现在,连早膳都没用。”宋奇英深知张新杰雷打不动的日程,如果不是生病怎么可能睡到辰时,当即就派人去请太医,自己则进内室看张新杰,确实是睡着,体温也不高,可是叫了好几声都不见醒,这才慌了神赶紧叫韩文清。

听了这番描述,韩文清长眉紧皱,他本就生得一副威严样貌,现下更是令人不敢直视。到了张新杰暂居的卧房,屏风外等候的太医们见他如此神情,当即垂着头齐刷刷跪了一排。

“皇后情况如何?”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把最年轻的太医推出来答话。那小太医瞧着也不过而立之年,战战兢兢回话:“皇后殿下平素体健,却一夜之间六脉皆虚,似有阴阳耗竭之象……只怕是中毒所致。”

韩文清只觉得额角脉管跳动得厉害,刚要再问,却见大太监进来禀报:“陛下,小秦大人说有要事禀报。”

“让他进来!”

小秦大人秦牧云是张新杰一手提拔是侍卫统领,年纪虽轻武功却好,办事也牢靠。他进门行礼后便对韩文清说明情况:“昨晚亥时一刻在御花园荷塘里发现一具女尸,经查是贤妃的宫女,皇后殿下认为事情有异,命我再去核验,没想到那自尽的宫女竟是呼啸国人,偷梁换柱混进了宫内。”

一旁的太医听到呼啸两个字也开口了:“启禀陛下,呼啸国确实有一种毒药,无色无味,食之便会迅速耗竭五脏精气,不出三天便脏腑虚衰而亡,即使用药也只能是延缓衰竭的进程而已。”太医不敢看韩文清脸色,只埋头讲:“殿下现在脉象细弱难察,又一直昏睡不醒,只怕……”

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是巧合,况且张新杰现在住的地方离御膳房很远,睡前喝的一碗牛乳路上不知要经过多少双手,也不像中宫门口有侍卫盘查,太容易被下毒的人得手了。韩文清心里乱作一团,去到床前看张新杰,只觉得他脸色确实不似从前鲜润,甚至隐隐泛着一层青白的模样。

“新杰,新杰,起床了。”韩文清把手伸进被子里握住张新杰的摇晃两下,可张新杰只是睫毛颤了颤,并没有醒来的迹象。韩文清坐在床沿,把张新杰捞进自己怀里,扶着他的手臂不依不饶地唤他。

张新杰自混乱漫长的梦境中睁眼,含糊地回应:“文清……”

被直呼名字的皇帝丝毫不以为忤,反而激动地红了眼眶。

“新杰,我们搬回去住吧,我有个礼物要送你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张新杰虽然醒了,却感觉乏力困倦得厉害,但还是回想起了近况,勉强打起精神露出一个笑容:“好,其实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韩文清连人带被整个横抱在怀里,拔腿就往中宫走。后面的太医也不敢怠慢,忙不迭地回太医院调方配药了。宋奇英难受得喉咙发酸,却不忘叮嘱在场的人不许走漏风声。秦牧云心里也比宋奇英好受,可是这时候皇宫的守卫更要重视,还有很多事情在等他。他拍拍宋奇英的肩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是韩文清生命中最漫长却无助的时候,他衣不解带地陪着张新杰,早朝也停了,关起门来谁也不见,只与他“共度余生”。张新杰告诉韩文清,和微草的边贸事宜基本谈妥,下个月互发了文书,规定区域的两国边境人民就可以合法互市,如果效果好,可以广泛推广。韩文清从背后把人圈在自己怀里,像只护崽的的大猫,他一边用手指梳理张新杰的长发,一边说道:“以后这种事情可以早点和我说。”他知道张新杰就是个要十拿九稳才肯说出口的性子,可是就因为这样的一件小事,他们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

张新杰也不去纠正那个不可能的“以后”,只是回答:“好。”

其实最后的这几天,张新杰只要醒着就是在给宋奇英补课,韩文清旁听。太医配的药虽不能挽回什么,却可以保证他维持清醒,并且有交代事情的精力。当了七年皇后,张新杰经手的事情不知凡几,只能先捡着重要的和没完成的一股脑儿地托付给宋奇英。

后来韩文清无数次回想起那眨眼便消失的五天,只觉得张新杰原来也可以很唠叨,或许张新杰老了的时候,也会像他母后一样每天在耳边念叨。

可是张新杰在二十七岁的时候就住进了冰冷的地宫,他的身形在双人石棺里显得很单薄,却能把韩文清的一颗心满满地霸占。前一晚入睡前,韩文清还在问他:“新杰,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张新杰却反问他:“我要是不喜欢你,当年怎么会甘心嫁给你,又守着一座皇城过了这么多年?”

“新杰,他们说黄泉路上很孤单。”

“我等你,等你百年之后,我们一起走。”


可是一百年太长了,长到韩文清和呼啸打了仗、去过江南塞北、退位宋奇英当了太上皇、混迹民间体察疾苦,都才只过了四十年。韩文清不想张新杰一个人等那么久,于是他服下了早就准备好的毒药,叫来宋奇英交代后事。

其实韩文清并没有太多要说的,无非就是一定要和张新杰同衾共枕,宋奇英自然清楚他半辈子惦记得事,却还是拿纸笔一一记下。

韩文清看他提笔写字的挺拔身形,只觉得昔年往事历历在目,忍不住问宋奇英:“奇英,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说黄泉路上,他会不会认不出我?”

鬓发微霜的皇帝闻言红了眼眶:“舅舅,一个人即使过再多年 ,也不会认不出自己所爱之人的。”

韩文清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一向冷硬的面容上露出了笑容。



“殿下,陛下还在睡着,奴才不敢惊扰。”

“你去传膳,我叫陛下起床。”

迷迷糊糊间听到似在远处的对话,韩文清不明所以,只奇怪黄泉路到底在哪,一路上黑漆漆地也不开灯,张新杰要怎么能和他相认。

“陛下,文清,已近卯时了。”

韩文清并不想睁眼。

“该不会是昨晚着了风寒吧?”

韩文清听到那个人说话,只觉得声音分外熟悉,随后脑中灵光一现,睁开眼,果然见到了那个几十年来念念不忘的人。

张新杰正用手试探韩文清的体温,见他突然睁眼,竟被惊了一下。还没缓过神,又被韩文清抱了个满怀,只听他在耳边念念有词:“新杰,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谢谢你等我这么多年……”

“昨晚庆典之后喝了醒酒汤,不应当醉到现在啊。”张新杰听韩文清胡言乱语,有点担心皇帝陛下是不是中邪了。

“庆典?什么庆典?”

“就是庆祝你登基七周年的典礼。”张新杰被抱的喘不上气,用力挣脱了韩文清铁钳般的臂膀。

“庆祝我登基七周年……”

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再仔细看看眼前的人和陈设,韩文清脑中再次灵光一现——

难不成是,重生了?






敲了几天总算完工了,就是拉郎高手韩文清吃醋闹脾气的简单故事,欢迎留言,毕竟闲着也是闲着,后续的故事就是没下限的甜文了还没构思,总之希望能有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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