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角

杂食佛系老年写手

【银桂】梅雨季

*是参加五一活动的文,因为五月正好是梅雨季,所以写了这个时候的银桂

*时间线是红樱之后

*我流ABO设定

 

“这么柔顺的头发,那个叫桂小太郎的家伙真的是男人吗?”

墨镜变态的脸上挂着令人反胃的笑容,将手中那尾断发贴在鼻尖来回嗅闻。

“还有这甜美的味道,他是个omega吧,早知道就不一刀毙命了,还可以……”

坂田银时猛地睁眼,一时难以平复急促的呼吸。梦里的场景历历在目,似藏的表情无论何时想起都让银时忍不住反胃。

剧烈的呼吸牵动腹部伤口隐隐作痛,虽说相比普通人,银时的恢复能力堪称怪物,但是如果和他从前相比,现在的情况大约也称得上一句岁月不饶人。

银时胸口闷得厉害,爬起来开了窗户。窗外阴云笼罩,雨丝淅淅沥沥地落下,不知道何时会停止。

定居江户也有许多年了,银时知道,最后一瓣樱花落后不久,就是漫长到让人厌烦的梅雨季。

也就是现在。

雨天的早晨各种意义上的清冷,歌舞伎町街上几乎没有行人,银时看到楼下一顶素色的纸伞徐徐朝这边来,明明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伞,银时却觉得熟悉。

很快,万事屋的门被敲响了。

“银时,你在家吗?”

听到熟悉的问句,银时关窗以隔绝更多湿凉雨气的侵袭。走出卧室时,感觉透过气后胸口的壅塞减轻了大半。

“假发?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银时拉开门接过桂拿来的手提袋,桂熟门熟路地放下伞理好木屐进入客厅,同时回答道:“昨天下午,我们的攘夷志士在外面吃拉面的时候,看到一位姑娘手举薙刀追赶一个长着奇怪的白色卷毛的男人往登势酒馆方向去了,我猜你是在阿妙小姐那里休养得差不多所以回来了。还有,不是假发,是桂。”

银时不由得想起在志村道场被阿妙的炒鸡蛋支配的恐惧,反驳道:“你是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可怕,什么休养,阿银我在那差点被生吞活剥了!”

“你伤得那么重,大家担心你也是情有可原,银时,要学会接受别人的关爱啊。”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不是福气,是桂。”

银时在那个手提袋里翻到最新一期《JUMP》、醋昆布、阿通专辑还有一大堆美味棒,忍不住抱怨:“怎么没有草莓牛奶和布丁?假发你也太偏心了!”

“吃甜食不利于伤口的恢复,所以我没买。”

“对于我来说甜品才是真正的恢复药,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但是总是吃那么甜腻的东西,武士的坚定品格会被腐蚀掉的。不过看你在飞船上和红樱交手时的样子,武士的品格应该还有可腐蚀的余地,”桂一本正经地给出堪称荒唐的理由,然后在银时不以为然的目光中把手伸进袖口,掏出一个金黄的布丁,“这个就暂且作为对你的嘉奖吧。”

“这还差不多。”

银时劈手夺过那个布丁,动作之利落完全不像大半个月前身负重伤连床都起不来的人。银时一边吞吃布丁,一边盯着双手抱胸端坐在对面的桂,试探地问:“假发,你不会只买了一个布丁吧?”

“不是假发,是桂。”桂没有给出正面答案。

“我是问布丁。”银时咽下嘴里滑溜溜的甜品,锲而不舍地追问。

“不是布丁,是桂。”

银时几乎可以确定桂还藏了别的东西,扔掉已经空了的布丁盒跨到对面逼问自己的发小:“假发,你绝对藏东西了。”

“但是甜食不能多吃,你今天的指标已经完成了。”完全是不打自招的回答。

“阿银我那天和那个鼻炎大叔打架,消耗了太多糖分,在志村道场也没得到补充,现在指标非常充裕。”

银时说着对负隅顽抗的桂展开搜身攻势,很快就从袖子里搜到一个布丁两个草莓大福三袋草莓牛奶四包夹心饼干五块巧克力并通通据为己有。

反正为自己准备的就是自己的东西,就算不是,到了万事屋也要归万事屋老板所有。

拆开一块牛奶巧克力含在嘴里,银时还觉得不满足,再次压过去,手伸进桂的和服前襟,后者一边任由他摸索,一边一脸严肃地说:“银时,你这是性骚扰。”

“那你去报警啊,你看那些税金小偷抓我还是抓你。”

银时摸出一包果味棒棒糖终于收工,桂的衣襟被他搅得散乱,在银时从身上撤离后才慢慢起身整理仪表。他的动作很慢,银时看到他交叠衣领下的绷带一角,忍不住回想自己刚才的动作有没有压到他的伤口,毕竟红樱的厉害自己可是亲身经历过。

“假发,你也老了啊。”银时最终这样说道。

坦率如桂,自然不会去想银时这句话里九曲十八弯的大叔心事,只是目光坚定地回答:“不是假发,是桂。银时,追逐黎明的人是永远不会老的,青春的光芒笼罩在每一位攘夷志士身上,如果你也想体验的话,我可以给你开个后门哦!”

“这个后门就不必了吧,那个后门阿银我还勉强接受一下。”

说到这银时忽然意识到房间里有一股甜甜的香味,正从桂刚刚理好的衣领的方向传来。

银时忽然觉得刚刚吃的巧克力不香了。

“那个,假发,”银时不自然地挠挠鼻尖,“你的发情期是不是要到了。”

桂想了想点点头说:“确实就是这几天了,银时你真细心。”

银时手移到后脑勺,摸着自己的卷发不自然地尬笑:“哈哈,这没什么。”

银时脑子里冒出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正犹豫着要不要说,但是对面读不懂气氛的石头脑袋突然站起身,一脸严肃地说:“银时,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这让银时有些措手不及,虽说现在的社会推崇消除性别刻板印象,但是有些话由omega主动提出来会不会显得自己这个alpha不太a。

“等一下,假发。”

银时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桂想到同样一件事,竟然有点紧张。

“可是我等不及了,银时,来的路上好多积水,我的足袋太湿好像把地板弄脏了。”

事实证明纯粹是坂田银时想多了。

“啊!你这个笨蛋怎么不早说,快脱下来啊!新八不在家没人打扫的。”

桂坐在沙发上脱足袋,银时手忙脚乱地找来毛巾和抹布,毛巾递给桂让他擦脚,抹布也递给桂让他擦地板。

“你是什么品种的傻瓜啊,假发,这么又湿又冷的东西穿这么久会生病的。”

银时一边监工一边教训桂,四月末的气温还不稳定,说不定哪里还埋伏着流感病毒,万一中招了也会影响伤势恢复。

“对不起,银时,我刚刚看到你太高兴,就忘了这件事。”桂微微撅着屁股跪在地板上擦地,抬头望着银时道歉。

银时看着桂的样子,感到脸有点发烫,不知道是不是被传染了什么笨蛋病毒,只是扭头小声说:“这次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吧。”

桂擦干净地板,又赤着脚去洗了足袋和抹布晾好。他常年一丝不苟地穿足袋,从小如此,银时唯一一次见到他光脚穿鞋,是在他扮成僧人的时候,不过那时候加了绑腿,又是另一种风味。

不见阳光的皮肤当然是比和服下摆和足袋口那段绝对领域的皮肤要白上许多的,银时坐在沙发边上,手支着下颌,看那双赤足踩在自家的地板上,总觉得心痒难耐。

难道是易感期快来了吗。

“银时,我弄好了,我们一会儿一起看电视吗?还是玩游戏?”

银时回过神,桂的提议其实没在他刚刚思考的范围里,毕竟再强大的武士,其本质可能也只是一个好色的男人。

“那个,我感觉外面有点冷,我们去卧室暖和一下吧。”

“好。”

银时拿起茶几上崭新的《JUMP》进了卧室,桂跟在他身后一起坐在褥子上,银时抖开刚才醒来时胡乱堆起来的被子裹住两个人,然后发出一声尖叫。

“假发,你的脚好冷!”

“银时,身为武士怎么连这点寒冷都不能忍受。”

“我还以为被窝里进了条蛇,你想吓死我吗?”

“吓死你对我没什么好处啊,银时。”

银时气哼哼地翻开杂志封面,咬牙把桂的脚拢在自己腿下暖着。桂看着银时浅笑说:“银时,你真好。”

“你知道的太晚了。”银时头也不抬地回他。

“大概真的是要发情期了吧,我今天看到你格外开心,不知道是不是激素的作用。”

“喂喂,别把阿银我的魅力归结为激素的作用。”

“哦,说到发情期,辰马说下次回到江户会给我带天人最新研发的长效抑制剂,听说口服的效果能和针剂差不多,感觉会是很方便的东西。”
银时的目光从漫画书挪到了桂的脸上,几乎想也不想地开口:“我说,抑制剂那种东西,要不就别用了吧,用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怎么了,银时,你是想考验我身为武士的意志吗?区区发情期的激素作用当然左右不了武士,不用抑制剂当然也能度过,但是对我现在的工作来说有点麻烦。”

银时看着桂认真思考的样子忍不住吐槽:“你哪有什么正经工作啊。”

“那我也是leader哦,虽然飞船被毁了几艘我也是leader哦。”

“啊啊,”银时有些烦躁地挠头,“你这样子连别人的话都听不懂怎么当leader啊,我的意思是,我来标记你,就不用再打针或者吃药了。”

“可是银时你也不能一直在我身边……难道你回心转意,想和我一起攘夷了吗?”

“你在想什么呢?谁要攘夷啊?我说的是永久标记!永久!”

桂看着面前的银时有些发怔,半晌憋出一句:“银时,你是不是要到易感期了,有点急躁,而且信息素的味道也很明显。”

银时目光一冷:“你的意思是,我刚刚说的话是出于激素作用吗?”

桂似乎是第一次逃避银时的目光,但立刻转过头面对银时:“毕竟你要是真有这个想法早就会说了。”

“但是银时,还请你不要误会,无论你是出于什么样的情况说想要永久标记我,我心里都是很高兴的。”

银时看着桂坦荡的目光和克制喜悦的神色,一颗大叔心忽然像是随着梅雨季逐渐升高的气温稀里哗啦地融化了一样。

“笨蛋假发,怎么说这种话啊。”

“银时,就算我很高兴你愿意标记我,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不是假发,是桂,而且也不是笨蛋。”

 

檐外雨声缠绵,屋内两个人的距离比雨丝更近,信息素的味道越发浓郁,银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假发,我肚子上有伤。”

桂点头。

“你背上有伤。”

桂再点头。

“所以我觉得我们今天可以换个体位,感觉骑乘的话会对我们两个人的伤口更好。”

桂继续点头,但还是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可是这都是剧烈运动,对伤口没好处。”

银时决定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

 

桂躺在被褥间昏昏欲睡,银时还算精神,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挤在被子里,另一只手在梳理桂短发的发尾。

那时候在船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短发的桂。小时候在村塾一直扎着马尾,后来分化了,就束在颈后遮住腺体的位置,平时是垂下来的,把那甜蜜的omega的味道掩藏了大半。

头发是桂小太郎重要的一部分,无论是对于漫画人物设定,还是对于其他各种方面,抑或是对于坂田银时。

“什么时候才能长长呢,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桂闭着眼睛,又往靠近银时的方向挪动一点。

“可能要三四个月,或者更久一点。”

“那你别整天吃荞麦面那种没营养的东西了,要多吃蛋白质才能长头发吧。”

“明明你以前还总说我的头发碍事呢。”

“对于想要闻你的信息素的alpha来说当然碍事了。”

桂揶揄地笑道:“那你应该感谢它们才对呀,不然在我身体里打入标记的可能早就另有其人了。”

虽然知道桂完全是在开玩笑,银时的脸色还是变得难看。

“要是真的那样,我就把那个奸夫和你都杀了。”

“杀奸夫就可以了,我还是要活着去争取江户的黎明的。”桂总是在没必要的地方认真。

银时咬牙切齿:“也对,两个都杀了反倒像是成全你们。”

“不过说实话,其实我也没有想过给银时之外的人标记。”

桂睁开眼,目光沉静地望着银时,仿佛他们之间相隔千里。

“我还以为我们两个,就像分别离开云层的雨,天地之大,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银时感觉喉咙干涩,甚至泛起一点苦味,他抬手覆盖桂的双眼,以此逃避那双眼睛中不该存在的伤怀带给自己的谴责。

但是桂挪开了他的手,坚定的眼神再度投向他。

“银时,我算了一下,等到梅雨季过去,我的头发也差不多长出来了。”

那就希望,今年的雨季不那么漫长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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