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角

杂食佛系老年写手

【银桂】去别人家做客要记得带伴手礼

题文基本无关,是银魂正片之前的故事。

1026银桂日快乐呀,欢迎交流。

以下正文。


 

“万事屋是吗?我们的孩子走丢了,可以委托你帮我找回来吗?”

接到这样一个电话之后,银时拿起木刀出了门。

一个人在偌大的江户找一个离家出走的普通小孩,也就比大海捞针简单那么一点,不过银时所经营的万事屋的委托内容大多如此。银时并不是神仙,自然不能保证把委托人们不见了的钱包啊钥匙啊宠物啊小孩啊老公啊全都找回来,但运气好的时候也是可以找到然后得到报酬的。

虽然按理来说以上事件应该都是找警察叔叔帮忙的,但是江户的警察大约只顾着抓捕攘夷浪人来向幕府以及背后的天人大人们邀功,帮普通居民解决问题只会耽误公务员大人们宝贵的时间。

不过这也轮不到银时来置喙,毕竟他也是因此才有了更多的委托得以糊口,不然肯定吃不起每周的巴菲了。

银时按照委托人提供的信息,先去了任务目标常去的地方。十岁的小孩活动范围毕竟有限,虽然家长说已经找过,但是孩子不想回家看到熟人肯定会躲,自己这样的陌生人他们反而不会提防。

连着走了几个地方,银时也有点累了,在便利店买了一根棒冰,准备在附近公园的长椅上坐坐。银时走过去发现长椅上已经有人了,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表情看起来心事重重。

银时坐在长椅另一头,那个小孩注意到有人来于是转头看向他,以及他手里的棒冰。银时假装不经意看着小孩,懒洋洋地问:“你也渴了吗?要吃吗?”

小孩摇了摇头,说:“我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那真是太好了。”银时这句话也算发自内心,毕竟他也不是很想把美妙的糖分送给别人。

话已出口不好反悔,在外面游荡许久确实感到口渴的小孩只能时不时偷瞄银时,看着他一脸陶醉的吸着棒冰,自己只能百无聊赖地在咽着口水。

“你们今天不用上学吗?”银时生硬地开启了话题。

“我逃学了。”孩子诚实答道。

“小小年纪就像男子汉一样逃学了啊,是学校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不是,”男孩摇摇头,“是我想离家出走。”

这个懒洋洋的卷毛大叔有让人放松下来的魔力,男孩这样想着,索性和银时全盘托出,告诉银时自己的妈妈和别的男人结婚了,自己已经没有家了。

“什么啊,”银时看着失魂落魄的小孩没有给予相应的同情,而是反驳:“你明明有妈妈也有爸爸,只是他们不在一起生活了,你就觉得自己没有家了吗?你一个人跑出来才是真的没有家了吧,何况世道这么乱,被坏人知道你一个人跑出来可是会把你卖到别的星球做奴隶的。”

小孩对银时说的话虽然没有明确的概念,但也不是完全不害怕,只是还嘴硬试图为自己找回场子:“一个人也可以是一个家的,我也不是一定要和他们一起生活。”

“是吗?”银时的语气轻飘飘的,叼着瘪瘪的棒冰包装含糊地说:“你一个人能做什么呢?你要有固定的住所,可以给自己做饭,每天早起两个小时打扫房间,还要想办法赚钱不饿死,还要忍受一个人生活的孤独,就算这些你都能做到,但是只有一个人,也很难称得上是一个家吧。”

小孩看着银时还想说什么,大约是把银时描述情形想象了一遍,最后扁着嘴红着眼哭了出来。银时也没再说什么,拍了拍孩子的肩膀说:“当你不得不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就会知道现在所拥有的家有多珍贵了。虽然每个人都免不了有那样一天,但还是能晚一天就晚一天更好。”

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擦擦眼泪说我知道了。

为了避免孩子被路过的天人拐走做奴隶,银时好心地将孩子护送回了家,并且顺便拿了报酬。

委托完成得十分顺利,双方都很满意。银时慢悠悠地往万事屋方向走,回想起刚刚和那个小孩的对话,总感觉类似的对话,以前也发生过。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啊。

 

“银时,银时,醒一醒,已经放学了。”

银时迷迷糊糊睁开眼,第一个动作是抬起手背蹭蹭湿润的嘴角,确实睡得太投入了,不过这个傻子应该不会发现自己是在擦口水吧。

眼前是一张女孩子一样清秀的脸,但是这骗不了银时,因为他知道脸的主人是自称桂小太郎的假发小太郎,没错,是假发。

“银时,今晚要不要去我家里做客?松阳老师说你总是一个人不太合群,应该多和同龄人交往。”

“什么啊,我哪有不合群,再说和同龄人交往就是去你家吗?”

银时扭头看着天边彩色的云,他才不会羡慕那些相约去对方家里留宿的小朋友的,那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坂田大爷早已脱离了这些低级趣味。

桂大概是没听出银时话里的拒绝意味,反而回答起他的问题:“银时你这样一个人抱着剑在角落里睡觉,这就是不合群的表现呀。至于和同龄人交往,虽然有很多方式,但是可以先从到我家里做客开始,我代表全家人欢迎你哦。”

一长串话听得银时直掏耳朵,松阳整理好书本看向这边,笑着劝道:“银时,你今晚到小太郎家里留宿吧,小太郎可是村塾最受欢迎的同学,你们相处好了自然也会有别的同学和你一起玩,总是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人会变得偏执的哦。”

“啊。”银时揉了揉鸟窝一样蓬松且乱的头发,懒洋洋地说:“那好吧,既然松阳都这么说了。”

“不是松阳,是松阳老师。”桂纠正银时的称谓。

“可是你刚刚也说了松阳吧,假发,你自己都犯错怎么能来纠正我。”

“我只是提醒你哪里不对,不是只称呼松阳老师的名字,那样太不礼貌了。高杉今天没来上学,只有我们两个一起回去,你跟着我走就好。还有,不是假发,是桂。”

“知道了,假发。”银时起身跟在桂身后,和松阳打过招呼走出教室,听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反驳:“不是假发,是桂。”

火烧一样的红色云朵目送着踏上归途的两个孩子,轻柔的晚风护送他们直到门前。两个人毫无意义的拌嘴声一路散落进两旁的土地,不过既没惊飞晚餐的麻雀,也没打扰值守的草人。

小镇里许多人显然都认识桂,和善地同他打招呼,桂也笑着礼貌回应。银时走在他身旁一路上接受到的注视让他有些难以习惯,一向神经粗大的桂竟然细腻地察觉到他的窘迫,当然也可能是无心之举,握起银时的手向人介绍:“这是我村塾的同学银时,他剑术很厉害。”

于是银时被迫收到许多笑容和夸赞,这让少年不由得红了脸,不自然地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摸摸后脑勺。桂说我们还要回去准备晚饭,道别之后便拉着银时一路小跑,停在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朴素宅子门口。

院子很小但是很整洁,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宅边的一株古树被风拂动枝叶,勉强可以看做是欢迎。

关于桂的事银时大多是从高杉那里听来的,自然也知道桂小小年纪就做了听起来很厉害的家主,不过原因是家里没有第二个人,总觉得哪里不对。

银时还在门口看着房檐处的旧瓦片发呆,桂已经一个人跑到房门口站在台阶上端出一副主人的架子说:“坂田银时同学,欢迎你来桂家做客,作为家主我会好好招待你的,请进来休息吧。”

银时挖挖鼻孔,摆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边走边吐槽:“只有你一个人在的地方也能算是家吗?而且这个欢迎仪式是你临时想出来的吧,不对,不能称之为仪式吧,明明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个人为什么不能是家?”桂不解地反问,并陈述自己的观点予以反驳:“就算只剩大将一个人,队伍也不算覆灭,家不也是一样吗,只要还有家主在这里,家就没有散。”

“啊,”银时挠挠头,“可是这不一样吧,家庭是人和人之间的一种关系吧,一个人没办法组建家庭的,如果你只有一个人,那么你只是住在房子里的人,不能称之为家,家应该是那种……”

模糊的想法在银时脑海里毛线一样缠成一团,他无法准确地同桂描述他的认知,而且他也并没有那个立场,因为在记忆里自己不曾有过家这种东西。

但是桂却抓到了他思绪的一端,接着他的话说:“我知道了银时,你的意思是一个人不能称之为家,但是现在这里有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就可以算作家了,银时也是我的家人对吧?”

银时觉得桂并没有理解自己,又或者这家伙的思路已经弯道超车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但是桂的思维还在沿着自己的独特路径一路飞驰,银时听到他自顾自地念叨着:“我是家主的话,银时是不是要跟着我的姓才对,那就是桂银时?感觉念着也还算顺口。”

“哪里顺口了!”银时双手摇晃桂的肩膀试图让他清醒一点:“别再瞎想了,你不是说要好好招待我吗?我肚子饿了你这里真的有饭吃吗?”

“有饭的,我去给你做,你想吃荞麦面还是饭团?”

“就没有别的选项吗?”

左右没有事情做,银时跟在桂身后去了厨房,厨房也很干净,干净到看起来就没什么吃的,银时不禁为自己的胃感到一阵忧伤。

桂蹲在橱柜边上拿出米袋,回复道:“可是我没有钱去换其他的食材,这么一想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但是我做饭团和荞麦面都很拿手。”

“是啊是啊,拿手到我已经吃腻了。”银时随口附和,也弯腰去看橱柜里面,总觉得有股甜甜的味道。

“喂,假发,那个罐子里是什么?”

“不是假发,是桂。”桂顺着银时的手指看过去,直接把那个罐子拿了出来。“这是蜜红豆,前天帮隔壁大婶干活,她当作报酬给我的。”

“好啊假发,竟然还藏着这种好东西,幸亏我来了,不然就要被你吃独食了。”

银时抢过那个罐子举在面前贪婪地嗅着那股动人的甜香,他看看自己手里的蜜豆又看看桂手里的白米,突然灵光一现。

“假发,我知道我们吃什么了,就做一个蜜红豆盖饭不就好了。”

“不是假发,是桂。”桂坚持不懈地试图纠正银时,虽然效果比对牛弹琴还差劲,他看着银时难得眉飞色舞的样子,点头答应:“这或许是个好主意,那现在就开始吧。”

银时毫不客气地在一旁指挥桂干活,比这个家的主人更有权威。不过只是米饭和蜜豆的组合并没有什么难的,很快这个被银时自豪地命名为“银时蜜豆盖饭”的常人难以理解的晚餐就被呈上了餐桌,不过因为蜜豆有限,所以全部都盖在了银时的饭上。

“没关系的银时,作为武士我不喜欢吃甜的东西,我吃这个腌萝卜就很合适。”

桂率先开口,这让银时被迫收回了看向桂面前那碗干净纯粹的大米的眼神,但还是忍不住吐槽:“哪有自己先说这种话的,好像我想要关心你一样,宝贵的糖分当然不能和一顶假发分享了。”

桂正在吃饭没办法开口反驳,看着银时试图用眼神传达那句:“不是假发,是桂。”

不过最后银时还是背叛了他的糖分,把自己碗里的蜜豆硬塞了一勺到桂嘴里。

饭后桂一个人忙前忙后收拾一通,从柜子里找出棋盘和银时玩。可惜这种正经的棋银时不会下,光听桂介绍规则就听得要睡着了。

其余的娱乐项目就更没有了,银时不知道桂是怎么在如此无聊的情况下生存至今的,或许这就是他思维异于常人的原因。

因为没什么好玩的两个人早早躺进了被窝,桂忍不住感慨还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睡觉,说完又改口纠正自己:“不是别人,是家人呢,我和银时也是一起睡过觉的关系了。”

“小孩子不要乱讲话啊!”

两个人都没什么睡意,桂侧躺着看银时,兴致勃勃地提议:“不如我们来讲故事吧,我很会讲故事的,经常睡觉之前给自己讲故事。”

“别是鬼故事吧?”

“银时你怕鬼吗?”

“胡说,我才不怕鬼,鬼故事算的了什么,你别以为能吓到我啊。”

后来桂讲了什么故事,银时也记不清了,那个家伙的脑洞往往不是常人能推测的。银时只记得第二天自己醒来的时候,看到桂提着水桶和抹布已经快将整个宅院里里外外都打扫完了,还招呼他一会儿一起练剑。银时不知道桂是是什么时候起床的,但是他确实了解到一个人生活的艰辛,于是他在万事屋很少做清洁。

 

“啊,也到了吃饭的时间啊,要不去定食屋吧,那里的老板手艺可比那个笨蛋好太多。”

银时正享受独特的银时盖饭时,店门口进来一个人,他似乎和老爹也很熟了,也不用报名字店家就开始忙活。

很快那个穿着制服的人面前放了一碗盖满蛋黄酱的东西,银时只是瞟了一眼就感觉到胃部不适,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做到一脸享受的。

好在那个人仿佛施法一样的蛋黄酱吸入过程被一声“副长”打断了。银时看到一个穿同款制服的大众脸男人走进来附在蛋黄酱狂魔耳边说了什么,因为离得近,银时听到他说的大概是:“我们接到报案,有人发现了桂的行踪。”

于是蛋黄酱狂魔忍痛抛下蛋黄酱盖饭拍案而起,气势惊人地说:“桂,今天一定要抓住他!”

两个人走后银时还恍惚了一下他们口中的名字,有点耳熟,但是好像多了一个音节。

吃晚饭银时慢悠悠地往万事屋走,路过告示栏看到上面贴了一张崭新的通缉令。照片上的人留着黑色长发,清秀如女人的脸上表情认真且坚定,不过在银时看来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傻气。

“这照片都是多久之前的了,贴在这里影响歌舞伎町市容市貌,我就帮忙清理掉吧。”

银时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那张通缉令撕了个干净。

这样就清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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