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角

杂食佛系老年写手

【银桂】月下美人

【七夕桂右24H】21:00

上一棒:犀角

下一棒: @墨笑璇 

cp:坂田银时×桂小太郎

非典型花吐症,日常向。

正文:

1.

清晨,万事屋卧室。

“啊,头好疼,我再也不喝酒了。”

坂田银时掀开被子坐起来,揉着头第无数次这样说。

都怪坂本辰马那个家伙,招呼不打一声就来拜访,还把假发也带来了,一起出去喝酒简直像是万恶的同学聚会,虽然其中有一个不是真的同学。

一边嘟囔着抱怨的话,一边拖着沉重的身体摸进浴室洗漱。虽然同学聚会是很糟糕,但是昨天坂本辰马带来的不知道哪个星球特产的鲜花蛋糕还不错,看来偶尔聚一聚也不是只有坏处。

就是不该跑去酒吧喝酒。

宿醉之后的银时总是这样想,却从没落实过。

从洗漱间出来多少清醒了一点,银时环顾空荡荡的万事屋想起昨天神乐跟新八去了阿妙那里。打开冰箱想拿一盒草莓牛奶出来,银时意外发现昨天那个鲜花蛋糕还剩了一块,应该是假发给两个孩子留的。

不过孩子有两个,蛋糕却只有一块,如果给了神乐,新八就没得吃;如果给了新八,神乐肯定不服气。做家长就是会有这样的烦恼啊。银时心里感慨着,觉得对两个孩子都公平且能避免家庭纠纷的唯一做法,就是趁他们回来之前由自己把蛋糕解决掉。

真是完美的方案。

 

2.

清晨,万事屋卧室。

银时关掉头顶的闹钟,翻个身准备用美好的睡眠度过美好的清晨,然而感觉脸上压到什么东西,用手摸到之后移到面前才睁开眼,白色的,好像是一朵花。

随手扔到一边,银时毫不在意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了。

然而一连三天,早上醒来时床头都会出现一朵比手掌稍小一点的白花,虽然银时对花花草草不感兴趣,但还是承认这花挺漂亮的。

一开始也怀疑过是不是恶作剧,但是这个怀疑显然不能成立,一秒钟就被银时归为排除选项。无聊地将《JUMP》盖在脸上准备小憩,银时忽然想到这种异常情况会不会是某种暗示,比如他偷吃了蛋糕所以将要降下天罚。

这怎么可能嘛,又不是活在漫画里,何况真的要遭天谴自己肯定活不到现在。

于是银时心安理得地继续这样的生活,和从前的区别只是早上枕边会多一朵花。

这花要是能卖钱就好了。

银时感到有点可惜。

 

3.

清晨,万事屋卧室。

“阿银,别睡了!有委托的电话!”少女的声音打破梦境,银时被神乐从被子里扯到电话前,迷迷糊糊听完委托之后直接扑到沙发上想接着睡。

“阿银,刚刚电话说了什么啊?”

神乐的声音好像离自己很远,银时感觉思绪飘飘荡荡好像真的要睡着了,却被人抓住肩膀摇醒。

“阿银,你这几天好能睡啊,又不是冬天怎么好像要冬眠了一样。”

银时抓抓乱蓬蓬的头发,撑着沙发坐起来,睡眼朦胧地回答:“我怎么知道,不过这两天有时候确实觉得胸口闷。”

“所以那个委托人说了什么?”

“咳咳,”银时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正色道:“我忘了。”

在夜兔拳头的帮助下银时总算想起刚刚电话的内容,是去一家花店帮工。

最近还真是和花结下了不解之缘。

到了花店之后,临时有事的老板给他们分配了任务便匆匆离开。新八负责守在店里,银时和神乐骑车去送外卖。

路过一家店门前时看到了熟悉的人和白色怪物,银时停下电瓶车和那位看板郎打招呼:“哟,假发,你一个通缉犯就这么在街上晃吗?”

“不是假发,是桂。”桂小太郎几乎是下意识在反驳,随后和银时神乐打了招呼,看到车尾的篮筐里的花束,桂问:“银时,leader,你们是在送花吗?”

“是啊,今天接到了花店老板的委托,我们这可是正经工作。”

说话的时候神乐已经下车从桂身上搜到一盒醋昆布七支美味棒,毫不客气地叼一根在嘴里,其余收进自己的口袋。桂仿佛对此毫无察觉,看起来也没听懂银时嘲讽他的工作不正经,反而凑过去神秘兮兮地和银时说:“我最近学会了一个和花有关的魔术,给你表演一下。”

银时挖挖鼻子说谁要看啊,眼睛却盯着桂,看到他转过身用袖子遮住脸,再转回来时,手心里多了几朵白色的小花。

“你看,这是草莓花哦。”

银时看着桂捧到自己眼前的手掌,不屑地评价:“草莓花而已,不如直接变草莓出来吧,那阿银还能感兴趣一些。而且这种小花不值一提,我给你变个大的。”

虽然话已经顺嘴溜出来了,不过银时对自己是不是能变出来心里没底,毕竟他的花应该是半夜才出现的。银时故作高深地挥了挥半边和服袖子,眼睛盯着桂仿佛成竹在胸,不,成花在胸,拍拍胸口“喝”地一声,竟然真的有一朵花出现在他手心。

“哇!”

桂立刻凑近了,摸着下巴说:“这好像是月下美人。”

“假发,什么是月下美人?”神乐叼着醋昆布含糊不清地问。

“是一种在夜间开的花,leader家乡那边应该是叫做昙花吧。”

“啊,我知道了,妈咪说过昙花开放的时间很短,所以人们用昙花一现形容美好却短暂的事物阿鲁。”

银时看着连续在自己枕边莫名其妙出现的白花,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的寓意。

“银时你不知道这种花吗?小时候在村塾里,我和松阳老师养过的,好不容易打了花苞就要开了,结果你和高杉在院子里打架,害得好好一株花只剩三片叶子了。”

银时挖挖鼻孔,满不在意地说:“哦,可能是有那么回事吧,你那天是不是还哭鼻子来着?”

“我没有哭,反倒是你们俩被罚抄书,你还求我帮忙。”

“怎么可能,阿银我才不会求你!”

“阿银这样也太恶劣了吧。”神乐给出公正评价:“弄坏别人的东西还不认错,真是没用的男人。”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银时将那朵花连同鼻屎一起塞到桂手里,拍拍电动车后座示意神乐上来继续外送工作。

“走了,假发,你好好打工吧,别给人家店主添麻烦。”

“不是假发,是桂。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吧。”

回应桂的是疾驰的电动车带起的路面的灰尘。

 

4.

清晨,万事屋卧室。

银时睁眼时,外面的天还没很亮,看不清闹钟的指针,感觉应该还不到五点。

银时当然没有这么浪费清晨大好时光的生物钟,他是被憋醒的,和夜里那几次一样,被突然而来的窒息感憋醒的。

枕边同样多了一朵花,银时已经见怪不怪,翻个身扯上被子还想再睡,却忍不住咳嗽起来。找来感冒药吃掉之后银时躺了一会儿终于又睡着了,直到新八来拉开他的房门才醒。

“阿银,你这几天也太贪睡了,别是生病了啊。”

新八有些担忧地看着捂着胸口靠在沙发上的银时,后者摆摆手说:“毕竟春天吧,睡觉证明是在长身体呢。”

“可是你早饭也吃得很少,还听见你咳嗽了,真的没问题吗?”

最后无法拒绝孩子们的关心,银时还是到了医院。医生逆光举起X射线的片子反复观看,又问了银时许多问题,依然难以诊断,不由得抱怨随着和天人交流越来越多,地球上的怪病也越来越多了。

“等一下,”神乐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医生:“阿银最近会吐花,会不会和这个病有关啊?”

医生像是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接着问了许多关于吐花的问题,随后给出解释:“有一个星球有一种叫做‘花吐症’的病,得病的人会吐出花来,如果一直得不到治疗就会衰竭而死。而治疗的方法,似乎是和喜欢的人接吻。”

医生看了看表情凝重的三人,接着说:“虽然我本人是第一次接诊花吐症的病人,但是依据我们这边现有的资料来看,像您这样几天之内就进展如此迅速,恐怕预后不好,毕竟就朴素的理论来看,吐的花越大,必然消耗能量就越多,对身体损害就越大。”

得到这样的答复后,万事屋三人回程的路上气氛沉重。还是新八说:“还好我们去医院了,早发现也能早治疗啊,只要阿银能和喜欢的人接吻,自然就能痊愈了。”

神乐也跟着打起精神:“对啊,说起来阿银居然有喜欢的人,真是想不到阿鲁。”

“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银时看起来比宿醉之后还要萎靡,“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喜欢的人。”

“什么?”

神乐和新八齐齐看向银时发出疑问,神乐抓住银时摇晃试图让他清醒一点,新八在一旁苦口婆心:“阿银,现在不是傲娇的时候了,你如果没有喜欢的人是不会得病的,没关系的,无论你说喜欢谁我和神乐都不会介意的,厚着脸皮去让人家帮个忙救命还是做得到的。”

看着新八信誓旦旦势在必得的表情,银时抓抓头发,问道:“真的是谁都可以吗?”

“嗯。”新八的目光像真正的武士那样坚定。

“那如果我说是阿妙呢?”

新八镜片后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是从存在感微弱的吐槽役变成反派BOSS的程度。

“那种事情绝对不允许!虽然姐姐大人值得被所有人喜欢,但是绝对不能让这个被糖分毒害的没用大叔玷污高贵的姐姐大人。”

“可是新八,如果不能接吻,小银就会死掉了阿鲁。”

“那又怎么样!”新八怒吼:“阿银失去的只是生命,姐姐大人可是要被夺走初吻了啊!”

银时被吵得头疼,虽然已经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听到新八说出事实还是有种被击中的感觉。他揉揉额头,敷衍地解释:“好了新八,我对阿妙没有那种意思,逗你玩的。”

“这么严肃的事情怎么能拿来开玩笑,这可关乎你的生命啊阿银!”

神乐难得赞同新八,一本正经地说:“是啊阿银,我们现在还是认真一点,现在就回去想想清楚到底喜欢谁,明天就出门找人治病吧。”

 

5.

清晨,万事屋卧室。

银时看着枕边的白花有些出神,因为昨晚吐花的时候他是醒了的,做了一个梦,醒来就吐出了这朵花,银时不能确定那个梦是不是在暗示什么,他只觉得这一切也荒唐得像是梦一样,如果能快点醒来就好了。

“阿银,你想好自己喜欢谁了吗?”夜兔少女清澈的蓝眼睛看向银时。

“神乐,你这样说好像阿银故意为了治病去喜欢一个人一样。”新八推推眼镜,纠正了这个意义有所偏差的问题。

“啊,说得对啊新八,只要我现在喜欢上一个人,再找她治病就行了,毕竟我确实没有想到自己喜欢谁。”

银时就坡下驴,果不其然遭到新八的吐槽。
“喜欢一个人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如果没有什么令人心动的过往或者对方身上有吸引自己的东西,怎么会有爱情出现呢?”

“新八,你还是太年轻了啊,我们成年人的世界可不是那么纯爱的,所谓喜欢啊、爱啊,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然后就做一些该做的,之后一拍两散,爱情就是这么简单纯粹干净利索的东西。”

好在这番鬼话连篇被新八的拳头打断了,纯爱的少年吼道:“你这家伙在对少男少女传输什么不良思想啊!”

冷静下来之后,三个人重新坐在沙发上商讨,最终新八提出建设性的意见:“如果实在想不出来,不如用排除法吧,我们去拜访一下认识的人,如果阿银有反应,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吧,毕竟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他们先去了就近的楼下登势酒馆,和往常一样,登势婆婆在擦酒瓶,小玉在打扫,凯瑟琳在摸鱼。

前脚还没迈进门,就听到登势婆婆的声音:“正好你们来了,我刚要去楼上收房租呢,上个月的和这个月的一起交了吧。”

“啊啊,我们走错了真是抱歉。”

扔下这句话三个人整整齐齐地落荒而逃。

他们在街上看到出来逛街的阿妙和九兵卫,银时刚要打招呼,就被新八用护食小狗一样凶恶的眼神瞪视,最后只有神乐过去和她们聊了一会儿天。

他们还在自助饮料机下面看到了努力掏零钱的MADAO,银时凑过去拍拍可怜的墨镜大叔,并感慨:“有时候真想有个胖重的替身啊。”

长谷川抬头看他,显然没懂银时在说什么,只推了银时一把:“今天是我先来的,你别想跟我抢,我好久没吃过棒冰了。”

确认过眼神,是遇上错的人,三个人的寻爱之旅只好继续。

“说起来,要不要去吉原看看,那边看起来像是阿银会喜欢去的地方。”神乐吮着醋昆布,用平常的语气说出了了不得的话。

新八赞同地点点头。

“你们两个到底对阿银我有什么误解?”

苍白的辩驳只收获二人鄙夷的目光,银时心里不由得感叹现在的小孩太过早熟。

意想不到的,他们在吉原碰到的第一个熟人竟然是小猿。

戴眼镜的女忍者一看到银时就整个人飞身而上,抱住银时肩膀,头在银时胸前蹭来蹭去。银时几次尝试都没能甩开她,意识到自己的确变弱了,恐怕那个花吐症真的会让他身体变差。

但是这件事显然不能告诉这个花痴,不然银时铁定晚节不保。随便说了两句把这个比纳豆还黏糊的女人弄走,银时他们去拜访了日轮和月咏。

“花吐症吗?我们倒是听说过呢。”

毕竟是吉原,虽然多年藏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可是有关风花雪月的各种信息,都会在这里留下痕迹。

“听说有一个天人的星球盛产鲜花,他们从花里提取出一种不一样的药,一个人如果有喜欢的人,服药后就会出现花吐症,如果不能得到心爱之人的吻,那个人就会逐渐衰亡。那里的天人通常会用这种方式来检验爱情,不过有人为了瞒天过海研发了解药,以此欺骗试验他们的人。”

日轮语气温柔地问:“所以您是不是误食了什么天人的东西,以至于得了这个病的?”

“天人的东西……”银时回忆一番,脑海中突然回荡起坂本辰马魔性的笑声。

“那个,我吃过一个鲜花蛋糕,好像是什么天人的特产来着。”

月咏点点头:“就是那个。”

“啊,可恶的坂本辰马,竟然这么……”银时攥紧了拳头刚要发作,就感觉背后凉飕飕的,神乐仿佛无机质宝石一样的眼睛盯着他,语气冰冷地问:“阿银,什么特产,什么蛋糕,我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啊?”

“是啊,”新八在一旁帮腔,“阿银真是爱惜我们,知道蛋糕有毒,就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真让人感动。”

得知病因后一行人返回万事屋,远远地看到楼上门前一个熟悉的身影。

神乐挥手同那个人打招呼:“假发,你来看我们了,今天带了什么好吃的?有醋昆布吗?”

“有的,leader。”神乐几步冲上楼兴致勃勃地去翻桂的手提袋,桂干脆打开袋子给她看,一边提醒:“不是假发,是桂。”

瞬间找到一盒醋昆布,叼了一根在嘴里,神乐招呼还没上楼梯的两个人:“阿银,新八,快来,假发还买了布丁和阿通杂志!”

“桂先生,你真是好人!”新八一边由衷赞美一边冲上楼,和神乐一起欢天喜地地捧着袋子进屋分赃,只留下两个大人在夕阳里对视。

博得了孩子们欢心的桂神色间难免得意,银时看在眼里不爽在心里,想说这有什么得意的,他们最爱的还是阿银我;想说你又是去哪打工赚的钱,这么好的差事怎么不告诉我;还想说这贿赂的手段太低级,阿银我才不吃这套,想要收买我至少也要每周三个巴菲才行。

但是张口却没能发出声音,只从嘴里掉出一朵花来。

吐槽没能读条成功的银时不免愣住,随后感到一阵火大,这莫名其妙的怪病不仅吸人精气还影响自己吐槽,下次逮到坂本辰马那个不注意食品安全的家伙非海扁他一顿不可。

银时抬头看到桂还站在栏杆边上,总是一副认真表情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要嘲笑一番自己刚才的样子。银时自然不能让他得逞,刚准备先声夺人,就看到桂忽然低头咳嗽,细小的白花从他指缝间漏下来。

银时上楼的时候,桂正对着掌心的花朵自言自语:“这么可爱的花,如果就这样作为厨余垃圾扔掉,好像有点浪费。”

“那你还想怎么样,那种东西本来也没什么价值吧。”银时说着把自己手里那朵花也扔在桂的手心,摆摆手说:“把我这个也扔掉吧,另外把门口打扫干净,不然不许吃晚饭,坂田家可是有坂田家的规矩的。”

“不对,银时,才不是没有价值的东西,昙花还能煲汤呢。”

“哈?”银时摆出不可置信的夸张表情,忍不住吐槽:“那种东西只有夜兔才吃吧!而且你也不看看我们的食材原产地是什么,你的肠胃也是石头做的吗?”

桂听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哦,银时吐出来的花可能糖分会超标。”

银时不由得捂住胸口咳嗽,甩掉靴子回沙发上虚弱地躺下了。

晚饭后孩子们和桂讲了今天的事,桂气愤地拍拍沙发,义正言辞:“太可恶了,银时,我走之前还特意叮嘱你要记得把剩下的蛋糕分给leader和新八君,你竟然独吞,太让我失望了。”

银时靠在一旁,手臂枕在脑后,小声嘟囔:“不就是一块蛋糕嘛,我也是帮他们俩逃过一劫呢。”

银时在听到神乐的磨牙声后闭上了嘴,新八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桂先生也吃了那个蛋糕,也吐花了,可是感觉比阿银好很多,也没有任何症状呢。”

“可能因为我吃得比较少?我的那块一大半也分给银时了。”桂给出合理推测,银时感觉又听到了夜兔磨牙的声音,啮齿类真是可怕。

“那冒犯地问,桂先生喜欢的人是?”

桂目光炯炯地答道:“我的恋人,是江户的黎明。所以在黎明到来之前,我绝不会倒下。”

新八对此已经懒得吐槽,转而问:“桂先生比我们认识阿银的时间久,你知道阿银有什么喜欢的人吗?因为阿银病情进展很快,感觉如果不能尽快治愈很容易有危险。”

桂认真地掰着手指头开始点人头:“以前的熟人的话,那就是高杉,坂本,还有我。”

桂转头看着银时,一脸认真地问:“银时,你喜欢高杉吗?”

“我还没有病到脑子出问题。”

“那坂本呢?”

“天然卷、大嗓门、脑子不好,你觉得他哪一点会让人喜欢啊?”

“我觉得天然卷很好啊。”诚实的回答收获了另一位天然卷的暴击。

“那还有最后一个选项了,”桂的目光坦荡到让人胆怯,“你喜欢我吗?银时。”

“喂喂,哪有自己说这种话的,你也太自恋了吧。”银时揉揉刚刚敲了桂的头而酸痛的手,反驳:“阿银我怎么会喜欢你这家伙啊,你也想太多了。”

“嗯,我也觉得不太可能。”神乐点点头说:“阿银肯定只当假发是送零食的人和请芭菲的人吧。”

“小神乐,别这么说啊,桂先生对我们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毕竟假发如果不来了就没有免费的醋昆布吃了。”

“放心吧leader,我会常来看你们的。”

“桂先生你也不要这么逆来顺受啊!而且你是怎么理解别人的话的啊!”

事情似乎又陷入僵局,桂忽然用拳头敲了敲掌心,对新八和神乐说:“我想到了一个银时可能会喜欢的人。”

两个孩子立刻凑近了,新八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小本像要开始做笔记的样子。

“我说你们,怎么可以当着当事人的面讲八卦啊。”

“那小银你用漫画书把脸盖住吧。”神乐大概没有学过掩耳盗铃这个词,但很明显已经领会其中的深意。

桂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辩解:“银时,武士是不会背后说人的。”

“那你就当面说吗?假发你的武士道未免太浅薄了。”

“不是假发,是桂。”

新八好不容易把快要吵起来的两个人分开,继续刚才的重要线索。

“那个人是我们的老师,从小银时和高杉都很喜欢他。”

“那么在哪里能找到这位老师呢?”

看着两位斗志昂扬的小朋友,桂歪歪头回答:“大概,土里吧。”

“土里?”两位小朋友异口同声地问。

“因为老师早就入土为安了。”

诚实的回答再次收获了万事屋成员的拳头。

时间差不多,桂和新八一起离开了万事屋,桂说会先把新八送回家自己再回去。银时倚在门框看着桂说:“假发,你自己也小心点吧,背影看着像个女人似的,而且出门连刀都不带,你以为歌舞伎町治安很好吗?”

“不是假发,是桂。伊丽莎白会来接我的。”

“那个东西也很危险啊!”

送走了烦人的家伙,洗漱好的银时躺在床上,不由得回想起昨夜的梦。

那是相当久远的事了,那时候桂还没有到松下村塾,梳着高高的马尾,穿着绿色的衣服,看不出一点电波的潜质。梦里的场景只有短短一幕,那是银时抱着剑站在村塾门口,瞥到一只扶着栅栏的手,再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在栅栏边,在树下,在阳光里,在梦里,他们短暂对视,然后无言分别。

像是花朵离开枝头一样安静。

银时想到那天神乐说的词,好像是叫做,昙花一现。

 

6.

清晨,万事屋卧室。

银时艰难地睁开眼,虽然头疼但是不想再睡了。他枕边落着一朵花,和往常不一样,这朵花不是纯白的,而是浸上了熟悉的暗红色。

那是氧化的血迹。

银时昨晚又梦到小时候的事,那是他第一次和高杉比试落败,不知道从哪出现的桂举着刚捏好的热腾腾的饭团对他发出邀请,带笑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小时候的银时买不起的玻璃弹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样子。

那是个没有馅的白饭团,可是米饭嚼在嘴里,其实也是甜的。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银时猛地坐起身咳出一口血来,那朵花也是在这时出现在他手心。找来纸巾草草擦干净,银时张开双臂躺倒在被褥里,心里产生了更多疑虑。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这视为答案。

虽然浑身酸痛,但银时还是趁神乐没起床的时候将房间收拾干净,带血的花和纸巾都被他冲进了下水道,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

白天的主要工作变成打电话联系坂本那家伙,虽然星际通讯的价格不是银时轻易承担得起的,但两个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孩子还是一遍遍地拨号。

“只要联系到坂本先生就能要到解药了吧,他肯定知道那个星球在哪里的。”

又一次不在服务区的提示,新八有点焦急地自言自语,当事人反而一副无所谓地样子在看漫画,甚至用一种豁达的语气说着:“那家伙肯定是又跑到哪个信号不好的星座了吧,我说新八,你们也别太着急了,人固有一死,我早就看开了。”

“真的吗,阿银,你漫画书都拿倒了。”

“别戳穿我啊,新八!连耍帅的机会都不给人留,你也像假发那样不解风情了。阿银我还这么年轻好不容易从战场活下来开启新生活,我怎么舍得死呢,不过是不想让你们伤心罢了,你们可是我在世界上最牵挂的人了。”

“呜呜,阿银,我也舍不得你,不要抛下我们孤儿寡母啊阿银。”

神乐立刻加入这场夸张的表演,新八看着两个人眼含热泪深情告别的模样感觉真情实感的自己像个傻瓜。

可惜一天都没有打通电话。

“解药也不一定只有天人那里有吧。”新八双手交叉托着下颌,冷静地分析:“既然日轮小姐和月咏小姐都知道,证明这种病可能也在江户出现过。”

神乐与他对视一眼,接着说了下去:“所以可能江户就有解药。”

啊,确实可能是有的,解药那种东西,不止一种不是吗。

银时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靠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7.

清晨,万事屋卧室。

银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清晨,因为外面灰蒙蒙的,好像下起了雨。

“银时,你醒了,早上好。”

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到熟悉的脸,熟悉得好像刚在梦里见过一样。

“Leader和新八君出门去给你找解药,托我来照顾你。好像本来是要找阿妙小姐帮忙的,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又换成了我。”

银时不想吐槽什么了,他现在这副样子根本打不过阿妙,那个姐控也太小心眼了。

银时撑在地板上坐起来,视野里没有发现花和血迹。桂此时倒是突然体贴起来,帮银时解答了疑惑:“那些我都处理掉了。”

银时点点头,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但是桂浑然不觉。

“银时,早饭想吃什么?电饭锅里有米饭,你想吃炒饭还是饭团?盖浇饭也可以。”

“……都行。”

模棱两可的回答,无异于没有回答。

“那你先起来洗漱吧,我去准备。”

卧室的门没关,门口空无一人,虽然听得到桂在厨房忙活,但银时依然觉得胸口发紧。

有种被绑架的感觉,赎金是亲吻那个人,不交赎金的下场是撕票。

银时讨厌这种被胁迫的感觉,他可不是会向强硬手段屈服的男人。

桂最后做了炒饭,虽然从小自己做饭,但口味清淡的桂做出来的东西没有什么会让味蕾绽放的魔力,说白了就是不难吃,但也不好吃。

不过银时吃了整整一碗,他几天来都没有这样正常的饭量了。

外面下着细细的小雨,人难免犯困。银时吃完就重新躺回被子里假寐,桂收拾好也到了卧室,看了看银时说:“睡不着吗?如果是担心leader和新八君的话,我让伊丽莎白去暗中保护他们了。”

“他们俩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他们俩不闯祸都是万幸。”

“银时,口是心非也该有个限度,虽然我觉得你没有一起,他们闯祸的概率还小一点。”

“口是心非?你这个石头脑袋又什么时候懂别人的心了?”

卧室里忽然陷入安静,只有细雨轻轻敲打窗户的沙沙声。银时对自己的脱口而出感到一秒钟的后悔,睁眼对上桂直白的眼神,总觉得该说点什么。

但是桂先开口了,他问:“银时,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这问题猝不及防,银时也没能反应过来。

“接吻啊,”桂一脸地理所当然,“试试看能不能把你的病治好。”

“可是……”

“放心吧,这里只有我们俩,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银时还在犹豫,桂已经倾身靠近,长发落在银时脸侧,微凉的唇瓣贴上了银时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瞬间,又像是永恒,大概是一朵月下美人开放的时间,桂直起上半身,看着银时的目光依旧坦荡。

“有什么感觉吗?”

银时摸摸自己的胸口,没有什么感觉,没有好也没有不好,不知道算不算好。

“果然不行啊,总不能真的把老师从土里挖出来啊。”

为了避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发生,银时终于开口:“我觉得还是让老师安息比较好。”

“那你要去土里陪他?”桂的表情传达出一种令人火大的惆怅。

“啊啊你这电波笨蛋!”

银时说着伸手敲了一下桂的脑袋,后者吃痛抱头,忍不住念叨:“你这不是很有力气吗?比前天好多了。银时,你是不是已经好了?”

他用一种过分纯真的目光看着银时,再次确认:“银时,原来你真的喜欢我。”

无所遁形的银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伸手挠挠头说:“也就是那样吧,你别想多了。”

“可是银时,你脸红了。”

“胡、胡说,阿银我怎么会脸红呢?一定是病没治好,还需要巩固一下疗效!”

 

8.

清晨,万事屋卧室。

“阿银,快起来了,有个嗓门很大的人打电话要找你。”夜兔少女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踹翻了银时的房门。

“来了来了。”万事屋的老板同样揉着眼睛从被窝爬起来,拿起话筒打了个哈欠:“喂,我是银时。”

“金时啊,我总算联系到你了!我们那天吃的蛋糕有问题,我离开江户之后那个蛋糕店老板联系我说他们实习店员拿错了别人的订婚蛋糕,我们吃的蛋糕是下了药的。不过我回去那个星球拿到了解药,你和假发都还好吧?”

“嗯,都活着。”银时又打了一个哈欠。

“金时,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因为事情已经解决了!你这家伙给我们吃不安全的东西差点害了阿银一条命,你要怎么赔偿我?而且我叫银时!”

“啊哈哈哈哈,反正现在没事了不是吗?我又带了新的土产回来,等我到了江户叫上假发一起尝尝吧!”

“等你到了江户,先让你尝尝我的拳头!”

“金时,你这么暴力,会把喜欢的人吓跑的。”

“你这是嫉妒!”

“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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